付燃

浊杯赴宴 庸俗相爱
补档去wb@付燃_

【农坤】橙风(上)

慢热,民以食为天

好好吃饭真的很重要

 

 

城东这片街,大抵是都认识陈立农的。

 

这是个港岛城市,是不是四面沿海陈立农没探究过,反正一年四季最繁忙的肯定是那个船来船往的码头就是了,海风总是带有独特的腥咸气息和凛冽,但即使这样,也没刮蹭掉沿岸铁桩上的陈年锈迹。

 

其实原来不是铁的,是木桩子来的,但后来就固定不住大大小小的船只了。在这个普遍用怀旧当消费产品的时代,这个小地方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怀抱着慢步调的古早气息,连小店铺的招牌似乎都比别处的饱和度更高,像是蒙在了一层什么色调很重的滤镜里。

 

“立农哦,我特意给你留了虾尾和一小块猪肉捏!”

 

“好诶,谢谢阿嬷。”陈立农笑着应应,他是个只要笑起来就会显得极有亲和力的人,叫人寻不出一丝奉承,眯着的下垂眼里好像把细碎的星光实质化了。

 

“诶不用这么多钱啦。给你留的你就拿回去罢。”阿嬷手背抹抹围裙,把装在小塑料袋里的东西都递给陈立农:“这是我儿媳自己做的核桃酥哦,我吃不了这么多甜的,还剩下几块你也拿走吧。”

 

“那核桃酥我拿走啦,钱阿嬷也要收下。”陈立农眨眨眼睛,平生出一股子少年气,把几张钱票塞进阿嬷手里,拿着小袋子离开了。

 

“这孩子……”阿嬷看着陈立农离开的背影也不好去追,水蓝色的牛仔裤略略发白,遗漏出高挑身影的一截脚踝,好像揉进任何的场景里都没有违和感,要是命没那么苦就好了。

 

父亲前些年突然得了病在医院卧床不起,母亲撑不住也坐着船跑了,苦了他自己一个人高中都没念完就无奈辍学,跟着镇上的修车师傅打打下手,做做零工。

 

邻里也都照顾,眼见着数年如一日留着瓜皮头的小孩在抽条成长。

 

 

陈立农倒是不太喜欢这份特殊关照,都是活着,只是走得路不同罢了。他接受着善意,自然也更喜欢用柔软去接触世界。

 

这条路陈立农走了无数遍,无聊的时候就自己踩着自己的影子,巷子走到头再拐个两个弯,就是镇上了不起的娱乐场所了,一个游戏厅。还是那种肉眼可见像素组成的显示屏,要是闪了花,还要老板踹两脚笨重的机器外壳,才肯安生。

 

这个游戏厅后面连着的房间就是陈立农的家,原来的房子卖掉了,全悉数交了医院给父亲治病,至于后面这块地方,小是小了点,但日常生活基本都能满足,何况只有陈立农自己一个人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里往往只有等附近的学校下了课,才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游戏机发出轻快的电子音,虽然单调重复只有那么几个游戏,但这样的快乐简单纯粹,有了点新发现,盖了谁排行榜上的名字,就足够成为某个孩子一段时间能够钻研炫耀的资本了,乐此不疲。

 

可是今天游戏厅外面的台阶上好像坐了个人,拖着腮望向天上,像是在发呆。

 

“诶,你好。”陈立农凑近摆摆手,打断了那个人凝固的目光,这是个生面孔,单不说镇上的人大多相互都认识,就这人的精致长相,恐怕见过了就再难忘了。

 

日头已经有些落了,光源把路面揉散,陈立农竟然看得清那人鼻子尖上一小点汗珠。

 

“你好?”陈立农又问了一遍,在游戏厅门口的台阶上也并排坐下,他不习惯用一种关怀者的角度去打量别人,于是也就干脆一同坐下了:“怎么坐在这里啊?”

 

“热闹。”那人转过头,直视着陈立农,舔了舔自己微微起皮的嘴唇又补充道:“这里就这儿最热闹。”

 

陈立农哑然,视线却还是避无可避随着眼前人的动作,视线定焦在那一小节嫩红色的舌尖和嘴唇上。镇子很小,很多年轻的人都随着出海去外面打工了,平日里路上也没什么人,放学这会功夫,这小小的游戏厅竟成了承载最多笑闹声的地方。

 

“渴。”那人皱了皱眉毛,小的不像男人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里装了点落日播撒下来的光。

 

陈立农捏捏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两个硬币,竟然有点突如其来的幸运感,清清嗓子留下一句等着,就跑进店里换了两瓶冰镇的橘子汽水。

 

小玻璃瓶装的那种,没有吸管,起来了不太牢固的瓶盖,陈立农就赶忙跑出来递给那人一瓶,瓶身上还凝着小小的水珠,不算过分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那人接过仰起头灌了好几口,像是狠狠解了渴,这种饮料很便宜,甜味和颜色都饱和过剩,以至于陈立农坐下来的时候,甚至嗅到了二氧化碳鼓噪着气泡,爆裂在空气中的橘子味。

 

“蔡徐坤。”那人放下玻璃瓶,终于舍得开口多说话了,橘子味就乘着一点点的风,顺着眼前人划过来,扰的陈立农心绪也似乎有点奇妙。

 

陈立农看的分明,这种汽水总是掺了过多的可食用色素,那个刚才还红嫩的舌头现在染上了一点橙色,俏皮的像是吃多了糖,又或者是染上了落日最边缘的那点光芒。没理由的,陈立农笑了出来。

 

“笑什么?”蔡徐坤揉了揉鼻尖,眼神却还直直的盯着陈立农手上那瓶。

 

“喏。”陈立农伸手,把自己手上的那瓶也递了过去:“我叫陈立农。”

 

蔡徐坤眨眨眼就算是应了,还在仰头跟那瓶橘子汽水较劲,流畅的侧脸线条,被光线修饰的更加精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翳动。

 

末了,蔡徐坤打了一个小小的,橘子味的嗝,把两个空瓶子还给了陈立农。

 

“饿吗?”陈立农从善如流的接过,很自然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自然到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好久,这个场景对白好像排演过千次。

 

蔡徐坤不用张嘴回答,陈立农才意识到眼睛好看的人,只需要注视着你的时候,就足够表达很多情绪了。陈立农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是冰凉的。

 

共感可能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愫,因为即使这两瓶汽水陈立农一口都没喝到,却还是感觉味蕾在绽放着毫不吝啬的甜味。

 

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刚要转身,陈立农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天快黑了,我还没有地方住。”蔡徐坤仰着脸看他,脸蛋素白干净,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也可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终于又回到了海里。

 

“那跟我回家吧。”陈立农笑笑,这个回答像是理所当然如约而至。

 

谁让今晚的风吹得那么突然,还是橘子味的风。

 

 

 

“你随便坐一下,我去做饭。”后面的小房间说是拿来招待的确有些寒酸,推开门走不了几步就是床,旁边则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和厨房。

 

蔡徐坤很乖,闻声就沿着床边坐下,手指一边摩擦着淡蓝色的床单,一边还在无比好奇的打量着这。

 

“农农还在念高中?”单人床旁边的桌子上散着几本书,蔡徐坤随意翻了翻,是陈立农还在上学时的练习题和教材。

 

正在洗菜的陈立农一愣,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农农两个字了,这两个叠字似乎总是容易被带上软糯的气音,亲昵自然。

 

“现在不念了,以前的书了。”陈立农答道,手里还在麻利的干着活:“袋子里有核桃酥,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陈立农忙着把肉剁碎,计划着今晚做肉燥饭吃,做法不难,也足够两个人吃,只是小小的厨房排烟还不是很好,陈立农是容易发汗的体质,一边切香菇,一边随意的歪头蹭了下袖子,把额头的汗揩去。

 

柴米油盐,叮叮当当。

 

“农农。”蔡徐坤叫了两声又蹭到陈立农身边,这里容不下两个人同时转身,蔡徐坤就贴着陈立农,看他娴熟的把肉下锅,小火煸炒出了色泽和油水,咂咂嘴感叹道:“核桃酥很好吃。”

 

蔡徐坤吐了吐舌头,这里所有有关于味蕾的体验都充满了古旧的气息,核桃酥都透着浓郁的芝麻香。通过饮食似乎是了解的最好办法,古早味最明显、最基本的意涵是世代相传的东西,它因为被人们喜好而风行而流传,是一种经验的累积,点点滴滴又被修饰过的滋味。

 

陈立农倒入香菇和洋葱后香味一下就出来了,混着烟油,叫人想大口的嗅却会被呛了嗓子。再加上冰糖和生抽,接下来就要慢炖一段时间,把甜味和香味都喂进去。陈立农这才有精力多分给蔡徐坤些,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像小尾巴似的跟自己紧贴着乱转,唇边还带着核桃酥的碎渣,似乎难以适应这样的烟,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

 

一个人呆的太久,恐怕是一丁点的热闹都难以平复。肉被小火慢炖着,陈立农从无比娴熟的事情中抽离出来,这才有时间不知所措。

 

“这里,粘到了。”陈立农点点自己的嘴角。厨房太小了,两个人想要面对面就不得不贴在一块,明明不是拥抱,可是眼睛里却只看见对方。蔡徐坤似乎比陈立农要矮上一些,腿根卡在桌子边沿上,有点出神。

 

“啊。”蔡徐坤点点头慌忙的蹭起自己的嘴角,全然忘了镜像的道理,不得法的胡乱蹭蹭,把有些肉感的嘴唇蹭的更红了些,而香甜的芝麻碎渣还黏连在另一唇边。

 

“这里。”陈立农失声笑笑,伸手就帮蔡徐坤揩掉了那点碎屑,然后自然而然的抿进了自己嘴里,其实那点味道根本不够舌尖尝出点什么,可是陈立农还是抿到了甜。

 

等到一切顺理成章的完成了,陈立农才意识到有点不妥,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这其实是母亲以前经常对他做的动作,他也会趴在厨房边看着母亲忙碌,偶尔饭前偷吃了零食,却还没来得及掩盖好唇边的罪行,母亲也总是会宠溺笑笑,佯装生气说农农又不好好吃饭,然后习惯性的把唇边落下的抿进自己嘴里,拍拍他告诉他马上就吃饭了。

 

陈立农不自然的轻咳的了一声,眼神不敢一直落在蔡徐坤脸上。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与自主的做出这些举动,那些在回忆里躺的好好的细节和温柔,总是自然而然的用在了眼前人身上。是一个人太久了吗?

 

“我,我没都吃完。”蔡徐坤也意识到了陈立农的尴尬,努力岔开话头:“很好吃,特别好吃。但我没都吃完,我留了几块给你。”语气里,竟然还有点邀功的意思。

 

像是明明拥有着糖罐的小孩,自己馋的要命却还要固执的留下一半,要跟最好的朋友分享。可这罐糖明明就是我给你的呀。陈立农扫过了蔡徐坤亮晶晶的眼睛,只能随手拍拍他:“去屋里等,这里烟大,呛。”

 

被赶回屋里的蔡徐坤无事可做,就只能帮陈立农整理屋子。其实屋子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东西摆设都很少,也很干净,蔡徐坤就把陈立农那几件叠好的衣服打开重新叠好,打开,再重新叠好。

 

“吃香菜吗?”

 

“吃。”蔡徐坤忙应道,知道进行到这步就快摆盘了。果然,话音落了没一会,陈立农就端着两盘香味浓郁的肉燥饭出来了,短袖被挽上去变成无袖,露出少年的臂膀线条流畅而漂亮。

 

没有餐桌,两个人就并排坐在床边,就着小桌子吃饭。

 

蒸好的米饭淋上肉汁,扑鼻的红烧味和香菇的香气,蔡徐坤也顾不得还有点烫口,忙忙就往嘴里送了一口,边吃边哈着气缓解口腔的热气。

 

“好吃吗?”陈立农看着蔡徐坤的模样,没觉得小小的房间拥挤,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鲜活明快,明快的像海浪最上面,那层淋漓的波光。

 

可惜这只是个港口小镇,大多数的船只到这里只是驻足经过,短暂停留。这里不是任何一段旅程的开始或终点,只是数年如一日的扮演着一个路上可有可无,不声不响的角色。热闹这个词,离陈立农还是有些远了,远到他可以包容接纳,却做得到不过问太多。

 

蔡徐坤点着头,终于得偿心愿的把饭咽了下去:“真的很好吃!”连赞美都说不出什么花来。

 

可是陈立农还是觉得自己的胃口变得比平日都好了些,反正不管过的是什么日子,好好吃饭真的很重要。

 

终于吃饱喝足,蔡徐坤抢着去刷碗,陈立农无奈,在床边整理床铺。等两个人又再一次避无可避的无事可做,挨在一起坐在床边的时候,蔡徐坤攥着自己外套的袖子,像是鼓足了勇气:“你都不问我是谁的吗?”

 

“你是蔡徐坤啊。”陈立农眉眼弯弯,无害温良。

 

蔡徐坤以前其实是没见过这么多种的蓝色的,直到随着海飘到这里,日升日落,像是打开了他对所有新鲜的定义,包括陈立农床单的颜色,看起来都像是陆地上一片浅浅的湾,不大,却容得下很多。

 

“我不是说名字,名字能代表什么呀,我是的是我这个人。”蔡徐坤皱起了好看的眉毛,盯着陈立农的床单突然没由来的烦躁:“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连我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要是换了别的人是不是也就随随便便的领回家了。”

 

“你不是也没问我是谁,就跟着我回家了吗?”陈立农还是那样的笑意,却一下把蔡徐坤顶的哑口无言。

 

“那,那不一样!”蔡徐坤咬了咬自己的腮肉:“我看得出来你是好人。”

 

“那我也看的出来你很好啊。”这对话既没有营养也没有意义,打太极似的卸了蔡徐坤力气,浑身都软绵绵的。

 

“晚上还是很凉的,你把鞋脱了上床坐着说吧。”陈立农甚至还有些歉意的把被子围在他身上,挡住了蔡徐坤细白的脚踝和裸足:“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一床被子,将就一下吧。”

 

“那你也上来。”蔡徐坤拽着陈立农的手腕,强硬的把被子盖到两个人身上,单人床只够两个都一米八几的男孩子侧躺大半,两个人就以这个奇怪的姿势盖了同一床被。吃饱喝足了的蔡徐坤动作多话也多,这是陈立农小小的可爱发现。

 

末了,蔡徐坤长呼一口气,瞥到了一旁的练习册和书本,像是想起了什么:“农农你多大了?”

 

“17。”陈立农倒是有问必应,辍学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哈,那我比你大哦,我今年过完了生日,我已经20岁了。”这好像是跟陈立农横向比较,难得显得自己多有点权威的地方了:“快叫哥哥。”

 

“哥哥。”陈立农没什么意见,让叫就叫了,反倒是太容易的称呼让蔡徐坤没了趣,他现在吃住都靠着比他年纪小的男孩,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得住脚的自豪。

 

于是蔡徐坤轻咳了一下,开始慢慢的讲,沿海的地方入夜总是更凉些的,蔡徐坤是很容易感寒的体质,于是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往陈立农怀里凑了凑,头缩进被子里,像个小鹌鹑,语气都有点委屈:“我的钱包和行李都被偷了,发现的时候船上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我一赌气也不想在船上接着飘了,就在这停靠的时候下了船。”

 

陈立农是很好的倾听者,也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既然蔡徐坤自己愿意讲,那他就乐得去听,同样装作不经意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蔡徐坤的腰上,希望身边的人暖和一点:“那你坐船原本是要去哪的?”

 

“不知道。”蔡徐坤瘪了瘪嘴巴:“我是脑子一热就从家里跑出来的,怕人联系手机都没带,想去看海就买了船票,其实目的地是哪我都没仔细看。”

 

“跟家里吵架了?”

 

“不就是跟他们说不想学金融,想去学音乐吗,我一直按他们的期望长大,真的好烦。”蔡徐坤抱怨着,眼神闪烁头低下去,不再看着陈立农,他没说谎,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可是更严重的问题是他在生日当天不管不顾的跟父母说了另外一件事,这才引起震怒。

 

陈立农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看见码头边,有人往海里丢漂流瓶,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大概是为了遇见某一时刻突如其来的相遇吧。

 

只不过他捡到的这个漂流瓶,是自己漂洋过海跑上岸的。陈立农早就猜得出蔡徐坤家境不差,他的皮肤幼滑细腻,是那种不常见太阳的白皙,掌心白嫩柔润,一看就没做过什么活,身上的穿着看着也都价值不菲。

 

他们的相遇可能只是世界上千千万万美好中的一个意外。

 

“我,我我不白住的。”蔡徐坤连忙掏掏自己的口袋,掏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全都给了陈立农,还在自顾自的加码:“我还可以帮你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只是越说越没有底气。

 

“急什么,我又不赶你走。”蔡徐坤一折腾,被窝里进了好些凉气,陈立农按住了蔡徐坤扑腾的手腕把人固定,又隔着摩擦的衣物牢牢搂住:“如果只是未来的选择上出现了分歧,我想跟家里好好谈谈,家里也多少会理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立农的体温偏高,总之被抱住的蔡徐坤根本不想挣扎,只顾着脸红了,脸红到他险些就要把真正的原因脱出口,可他张了张嘴,想起父亲看他像怪物一样的眼神,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别一直说我了,你呢,我还不了解你呢。”

 

“我吗?”陈立农眨眨眼睛:“从记事就一直生活在镇子上了,我爸前些年突然重病,现在还在医院,我就辍了学想多补贴家用,我妈……”陈立农犹豫了片刻:“我妈也出海去打工了。”

 

陈立农说的轻轻松松,三言两语就概括了自己的全部,却让蔡徐坤怔愣的半响,这才发现自己的抱怨在此刻更像是无理取闹,可是他甚至好半天都没能组织出来一句像样的安慰的话,只能尽可能放松下来,好让陈立农把他抱得更紧,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人形抱枕。

 

“睡吧。”陈立农抬手关了灯,两个还维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脸对着脸,呼吸都是交叠的。

 

夜很安静,也许海边有浪拍过来,不过只是谁的呓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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